第5章 意想不到的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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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樹深時見鹿，溪午不聞鐘；慕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怎麽回事怎麽回事？我腦子裏都是些什麽？怎麽一見到許臨風我腦子就不好使了啊！——《斐然的日記》
大年初二上午，南京邊上某座不起眼的小城的某個不起眼的小區開來了一輛低調而奢華的汽車。
漆黑的車身一塵不染，行駛在路上平穩而不見顛簸，過往的路人都不禁多看了幾眼，有懂行的認出來這車是邁巴赫，嘖嘖稱奇。
許臨風帶著一大堆禮物，深吸一口氣，敲開了一戶人家的門。
似乎是有些緊張，他在敲門前還拿出手機，對著屏幕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
門上貼著鮮紅的對聯和福字，門前似乎也被仔仔細細清理過，還擺上了幾盆發財樹和富貴竹，連空氣的味道都是帶著熱鬧的香甜。
迎接他的是幾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婦男婦女，還有，面帶尷尬而不失禮貌微笑的成斐然。
“呦！小許來啦！這麽客氣啊帶這個多東西來！趕緊進來趕緊進來。”
一大家子人見到來人都很高興，熱情地把他迎進了屋。
一旁被忽略的成斐然默默跟在他們後邊關上了門。
這時，表弟激動跑到她身邊，“哇塞！姐，這個許叔叔比真人比手機上還帥誒！我之前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本事！厲害！”
成斐然：“……”
“他以後就是我姐夫了吧！”男孩充滿期待地問道。
成斐然皮笑肉不笑，“呵呵，你要真這麽喜歡他，可以試試讓他做你老攻。”
“哎呀！姐你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麽啊！”男孩臉“唰”的紅了一片，“哼！我去看他們在和姐夫聊些什麽！”
“……”
成斐然立在門口，看著客廳裏的一群人，冷靜如面癱。
而她大概也是現在這夥人裏，最淡定的一個。
起碼表面上是這樣。
就像一個旁觀者，旁觀著一切的發生。
事情要從大年初一中午說起。
昨天下午，小姨成功迎來事業第二春，成為了萬粉博主之後。
而在這之後，她收到了粉絲瘋狂的私信，內容只有一個，“強烈要求男女主角同框！！”“強烈要求‘淩晨’CP發糖！”……
看到小姨手機界面的時候，成斐然手都是抖的，她第一次知道收信箱裏竟然能塞上四位數的私信。
最重要的是，這些在看起來有些吃飽了沒事幹的粉絲竟然還給他們取了CP名！“淩晨CP”！
“然然啊！這些粉絲都要求你們兩個同框呢！”小姨欣喜說道。
“哦，是嘛。”我看不只是粉絲，你們也挺想我和他同框的，還有，這個要求難道不是粉絲為了驗證這個秀恩愛博主到底是不是真的？
成斐然淡淡回覆，“小姨啊，這不管怎麽說都只是我和他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我自己處理就是了。”
“瞧你這話說的，”小姨說著，把她姐也就是成斐然母親拉了過來，“你的感情當然和我們這些家人都有關系啊，你談男朋友不應該讓你爸媽知道嗎？”
“他現在不是我男朋友。”
“是了，是你前男友，”提到這一茬，小姨似乎有些不滿，“你之前和他談戀愛的時候把我們瞞得死死的，還對啊？”
“我……”成斐然一時語塞，“當時情況有些覆雜。”
“過去的事情我們就不提了，”小姨大手一揮，“現在啊，這個許先生我們得好好了解了解，再說了，這麽看上去他條件很好啊，你可得抓住機會，過了這村就沒這個店了！”
“是啊然然，我和你爸也是這麽想的，你現在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確實要好好考慮人生大事了，你把那個許先生請到我們家裏來，我們也好把把關。”
雖然他們這種直接把許臨風當成結婚對象的邏輯讓成斐然無法理解，但他們的語氣在成斐然聽來，極其真情實感，極其苦口婆心。
她很清楚，這兩位中年人其實對自己的終生大事急得不得了。
因為自己讀研工作這一年多將近兩年的時間一直是單身，他們甚至急得後悔當初沒鼓勵自己早點談戀愛。
“那好吧。”
於是，她打開了和許臨風的聊天對話框。
“那個……你明天有時間嗎？”
這條消息不是文字，而是成斐然努力做出“並不是我主動想找你我這完全是被親戚逼迫”的口氣的語音。
“過年的這幾天我都清閑，每天都有時間。”
許臨風回覆非常快，幾乎是成斐然的消息一發出去那邊就顯示正在輸入。
有種，他正守著聊天框的感覺。
不知為何，男人的秒回令成斐然的心微微觸動了一下，就像，蜻蜓點水，漣漪陣陣。
“我爸媽還有我家那些親戚想請你來我家吃飯。”
“真的嗎？那太好了。”
“你怎麽不問問為什麽？”
“不論是因為什麽，我都願意去。”
男人在這句話後面還加上了一個可愛的貓咪表情包。
“……”他這個習慣，竟然一直都沒有改嗎？
成斐然的手指停在半空。
之前，許臨風身為一個有逼格的藝術青年，根本沒有發表情包的習慣。
而他和成斐然這個日常聊天可以和別人鬥圖十八回合的表情帝在一起之後，被硬生生同化了。
當然，最後他還是做了點改進，拒絕騷上天的熊貓頭，只發可愛的貓狗表情包。
“然然，你怎麽又在發呆啊？和他約好了嗎？”
小姨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成斐然。
“好了，我和他說好了，他明天來。”
“好的！”小姨笑嘻嘻，“我突然覺得少女心爆棚是怎麽回事。”
成斐然放下手機，覺得期待，又覺得心煩意亂。
……
“然然！你站在門口幹嘛！趕緊過來啊！”
大姨端著一盆剛洗過的水果從廚房裏出來，把在門口發呆的成斐然一起拉了過去。
在這走過去的十幾秒裏，成斐然能感覺，男人的註意力一直在她身上。
雖然他並沒有明目張膽地看著自己。
可她就是知道。
坐下去的時候沙發貼合著身體的形狀陷了下去，柔軟的觸感給人莫名的安全感。
成斐然把手搭在膝蓋上，安靜得像個人偶，依舊和這熱鬧的氛圍格格不入。
“然然，你怎麽這麽安靜啊？不應該說說話嗎？”
“你們這麽多人圍在一起，我不好意思。”
“……”
眾人臉上皆是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哎呦餵！確實是，我們太熱情了，”小姨反應迅速，“你們兩個現在剛剛重逢沒多久，是要有獨處的時間！這樣，我們先去準備中飯，你們兩個好好聊聊。”
說完，她領著一眾親戚進了房間研究許臨風帶來的禮物去了。
成斐然的爸媽拍了拍自己女兒的肩膀，也默默回避。
看著眾人都進來了房間關上房門，成斐然才淡淡開口。
“事情發展得好快啊，我們明明前天才重逢，今天就坐在這見家長了。”
“確實是，”許臨風仍舊坐在原地，距成斐然半米的地方，就算現在客廳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他也沒有湊近，“你是不是不喜歡這樣。”
其實也沒有不喜歡，成斐然捫心自問，若自己真的很抵觸許臨風的話，是萬萬不可能把他從黑名單裏放出來的。
於是，她笑了，“我現在覺得我好矯情啊，你這麽好，我當初為什麽要和你分手呢？”
“你真的不記得了？”
成斐然又笑了笑：“沒有，我記得。”
我不僅記得自己為什麽和你分手，我還記得當初提分手之後你竟然很利落地就答應了，給當時的我沈重一擊。
不過她當然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而是帶著認真的表情說道：“我這不是把別人心裏的想法說出來嘛，畢竟大家都是這麽認為的。”
這句話，也確確實實是她的真心話。
“我知道，你很討厭被別人推著走，所以，我告訴你，”許臨風的態度也非常認真，“決定重新追求你是我自己的事情，其實和你並沒有關系，你不用在意別人的想法。”
“那好，那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為什麽……”
突然，“哢嚓哢嚓”的快門聲突然在兩人身後響起。
成斐然猛然轉身，發現她小姨正舉個手機蹲在房門打開的縫裏偷拍。
在被發現之後她也面不改色，反而是更加興奮，“你們兩個靠近一點靠近一點。”說著，還手舞足蹈，示意他們倆往中間靠。
“小姨！”
“哎呀！你們配合一下，我這再不發動態粉絲都要掉粉了！”小姨依舊理直氣壯。
“可是……”
成斐然剛想說些什麽，身旁的男人突然靠了過來，兩人之間的距離由還帶著分寸感的五十厘米，變成了五厘米。
“對對對！就是這樣！”
又一陣“哢嚓哢嚓”的快門聲響起。
成斐然：……
許臨風則是一點不耐煩的情緒也沒有，在小姨笑嘻嘻拍完了照片之後，他輕輕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之後他似乎想起來了什麽，若有所思地問：“那個叫‘斐然臨風’的賬號，和你小姨有關系嗎？”
“關系大著呢，”成斐然沒好氣回覆道，“就是她註冊的。”
“你知道這件事情？你也同意她註冊賬號？”
“她當著我的面註冊的。”下意識回答了一句之後，成斐然猛然意識到男人可能有別的意思。
比如，他實際上可能在問，“你同意小姨註冊這個賬號是不是意味著，你願意和我重新在一起？”
“額，我不同意又能怎樣，畢竟她是長輩。”
於是又補了一句。
只是成斐然仔細一想，自己似乎好像也沒有很抵觸小姨的這個做法。
就好像……自己也希望別人看他們秀恩愛。
就連剛剛許臨風靠著她，自己也沒有不耐煩的意思，連下意識的躲避也沒有。
都說身體的本能是騙不了自己的。
不對不對，我只是看不爽歐陽靜思，所以才同意小姨註冊賬號的，我之前讀大學的時候被她氣個半死，現在當然也不能讓她潑我臟水。
對，一定是這樣！
可是，曾經滄海難為水啊，我確確實實還是對他有感情的，和那些相親對象一比，我肯定還是喜歡他！
……
一時半會理不清思緒，成斐然立馬換了個話題。
“您怎麽知道這個賬號，我印象中，你並不喜歡這種APP吧。”
“我確實不怎麽喜歡，但是我有這個APP的賬號。”許臨風似乎又高興了一些，因為自己的喜好依舊被人記著。
“而且，這個賬號我三年前就有了。”這一句話，他是帶著期待的神情說的。
“三年前？”他為什麽要特意說這個？
成斐然微微挑了挑眉。
等等，我好像想起來了。
這並不是我第一次在網上火。
三年前，我第二次見到許臨風，就短暫地火過一次。
“你想起來了？”
“是啊，我想起來了。”
那是在，大三那年的國慶節假期。
作者有話要說： 1.樹深時見鹿，溪午不聞鐘。——李白《訪戴天山道士不遇》
2.“還對啊”是南京方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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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上午，南京邊上某座不起眼的小城的某個不起眼的小區開來了一輛低調而奢華的汽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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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臨風帶著一大堆禮物，深吸一口氣，敲開了一戶人家的門。
似乎是有些緊張，他在敲門前還拿出手機，對著屏幕再次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
門上貼著鮮紅的對聯和福字，門前似乎也被仔仔細細清理過，還擺上了幾盆發財樹和富貴竹，連空氣的味道都是帶著熱鬧的香甜。
迎接他的是幾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中年婦男婦女，還有，面帶尷尬而不失禮貌微笑的成斐然。
“呦！小許來啦！這麽客氣啊帶這個多東西來！趕緊進來趕緊進來。”
一大家子人見到來人都很高興，熱情地把他迎進了屋。
一旁被忽略的成斐然默默跟在他們後邊關上了門。
這時，表弟激動跑到她身邊，“哇塞！姐，這個許叔叔比真人比手機上還帥誒！我之前真沒看出來你還有這本事！厲害！”
成斐然：“……”
“他以後就是我姐夫了吧！”男孩充滿期待地問道。
成斐然皮笑肉不笑，“呵呵，你要真這麽喜歡他，可以試試讓他做你老攻。”
“哎呀！姐你腦子裏想的都是什麽啊！”男孩臉“唰”的紅了一片，“哼！我去看他們在和姐夫聊些什麽！”
“……”
成斐然立在門口，看著客廳裏的一群人，冷靜如面癱。
而她大概也是現在這夥人裏，最淡定的一個。
起碼表面上是這樣。
就像一個旁觀者，旁觀著一切的發生。
事情要從大年初一中午說起。
昨天下午，小姨成功迎來事業第二春，成為了萬粉博主之後。
而在這之後，她收到了粉絲瘋狂的私信，內容只有一個，“強烈要求男女主角同框！！”“強烈要求‘淩晨’CP發糖！”……
看到小姨手機界面的時候，成斐然手都是抖的，她第一次知道收信箱裏竟然能塞上四位數的私信。
最重要的是，這些在看起來有些吃飽了沒事幹的粉絲竟然還給他們取了CP名！“淩晨CP”！
“然然啊！這些粉絲都要求你們兩個同框呢！”小姨欣喜說道。
“哦，是嘛。”我看不只是粉絲，你們也挺想我和他同框的，還有，這個要求難道不是粉絲為了驗證這個秀恩愛博主到底是不是真的？
成斐然淡淡回覆，“小姨啊，這不管怎麽說都只是我和他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我自己處理就是了。”
“瞧你這話說的，”小姨說著，把她姐也就是成斐然母親拉了過來，“你的感情當然和我們這些家人都有關系啊，你談男朋友不應該讓你爸媽知道嗎？”
“他現在不是我男朋友。”
“是了，是你前男友，”提到這一茬，小姨似乎有些不滿，“你之前和他談戀愛的時候把我們瞞得死死的，還對啊？”
“我……”成斐然一時語塞，“當時情況有些覆雜。”
“過去的事情我們就不提了，”小姨大手一揮，“現在啊，這個許先生我們得好好了解了解，再說了，這麽看上去他條件很好啊，你可得抓住機會，過了這村就沒這個店了！”
“是啊然然，我和你爸也是這麽想的，你現在年紀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也確實要好好考慮人生大事了，你把那個許先生請到我們家裏來，我們也好把把關。”
雖然他們這種直接把許臨風當成結婚對象的邏輯讓成斐然無法理解，但他們的語氣在成斐然聽來，極其真情實感，極其苦口婆心。
她很清楚，這兩位中年人其實對自己的終生大事急得不得了。
因為自己讀研工作這一年多將近兩年的時間一直是單身，他們甚至急得後悔當初沒鼓勵自己早點談戀愛。
“那好吧。”
於是，她打開了和許臨風的聊天對話框。
“那個……你明天有時間嗎？”
這條消息不是文字，而是成斐然努力做出“並不是我主動想找你我這完全是被親戚逼迫”的口氣的語音。
“過年的這幾天我都清閑，每天都有時間。”
許臨風回覆非常快，幾乎是成斐然的消息一發出去那邊就顯示正在輸入。
有種，他正守著聊天框的感覺。
不知為何，男人的秒回令成斐然的心微微觸動了一下，就像，蜻蜓點水，漣漪陣陣。
“我爸媽還有我家那些親戚想請你來我家吃飯。”
“真的嗎？那太好了。”
“你怎麽不問問為什麽？”
“不論是因為什麽，我都願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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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個習慣，竟然一直都沒有改嗎？
成斐然的手指停在半空。
之前，許臨風身為一個有逼格的藝術青年，根本沒有發表情包的習慣。
而他和成斐然這個日常聊天可以和別人鬥圖十八回合的表情帝在一起之後，被硬生生同化了。
當然，最後他還是做了點改進，拒絕騷上天的熊貓頭，只發可愛的貓狗表情包。
“然然，你怎麽又在發呆啊？和他約好了嗎？”
小姨炯炯有神的眼睛盯著成斐然。
“好了，我和他說好了，他明天來。”
“好的！”小姨笑嘻嘻，“我突然覺得少女心爆棚是怎麽回事。”
成斐然放下手機，覺得期待，又覺得心煩意亂。
……
“然然！你站在門口幹嘛！趕緊過來啊！”
大姨端著一盆剛洗過的水果從廚房裏出來，把在門口發呆的成斐然一起拉了過去。
在這走過去的十幾秒裏，成斐然能感覺，男人的註意力一直在她身上。
雖然他並沒有明目張膽地看著自己。
可她就是知道。
坐下去的時候沙發貼合著身體的形狀陷了下去，柔軟的觸感給人莫名的安全感。
成斐然把手搭在膝蓋上，安靜得像個人偶，依舊和這熱鬧的氛圍格格不入。
“然然，你怎麽這麽安靜啊？不應該說說話嗎？”
“你們這麽多人圍在一起，我不好意思。”
“……”
眾人臉上皆是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哎呦餵！確實是，我們太熱情了，”小姨反應迅速，“你們兩個現在剛剛重逢沒多久，是要有獨處的時間！這樣，我們先去準備中飯，你們兩個好好聊聊。”
說完，她領著一眾親戚進了房間研究許臨風帶來的禮物去了。
成斐然的爸媽拍了拍自己女兒的肩膀，也默默回避。
看著眾人都進來了房間關上房門，成斐然才淡淡開口。
“事情發展得好快啊，我們明明前天才重逢，今天就坐在這見家長了。”
“確實是，”許臨風仍舊坐在原地，距成斐然半米的地方，就算現在客廳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他也沒有湊近，“你是不是不喜歡這樣。”
其實也沒有不喜歡，成斐然捫心自問，若自己真的很抵觸許臨風的話，是萬萬不可能把他從黑名單裏放出來的。
於是，她笑了，“我現在覺得我好矯情啊，你這麽好，我當初為什麽要和你分手呢？”
“你真的不記得了？”
成斐然又笑了笑：“沒有，我記得。”
我不僅記得自己為什麽和你分手，我還記得當初提分手之後你竟然很利落地就答應了，給當時的我沈重一擊。
不過她當然沒有把後面的話說出來，而是帶著認真的表情說道：“我這不是把別人心裏的想法說出來嘛，畢竟大家都是這麽認為的。”
這句話，也確確實實是她的真心話。
“我知道，你很討厭被別人推著走，所以，我告訴你，”許臨風的態度也非常認真，“決定重新追求你是我自己的事情，其實和你並沒有關系，你不用在意別人的想法。”
“那好，那我有個問題想問你，你為什麽……”
突然，“哢嚓哢嚓”的快門聲突然在兩人身後響起。
成斐然猛然轉身，發現她小姨正舉個手機蹲在房門打開的縫裏偷拍。
在被發現之後她也面不改色，反而是更加興奮，“你們兩個靠近一點靠近一點。”說著，還手舞足蹈，示意他們倆往中間靠。
“小姨！”
“哎呀！你們配合一下，我這再不發動態粉絲都要掉粉了！”小姨依舊理直氣壯。
“可是……”
成斐然剛想說些什麽，身旁的男人突然靠了過來，兩人之間的距離由還帶著分寸感的五十厘米，變成了五厘米。
“對對對！就是這樣！”
又一陣“哢嚓哢嚓”的快門聲響起。
成斐然：……
許臨風則是一點不耐煩的情緒也沒有，在小姨笑嘻嘻拍完了照片之後，他輕輕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之後他似乎想起來了什麽，若有所思地問：“那個叫‘斐然臨風’的賬號，和你小姨有關系嗎？”
“關系大著呢，”成斐然沒好氣回覆道，“就是她註冊的。”
“你知道這件事情？你也同意她註冊賬號？”
“她當著我的面註冊的。”下意識回答了一句之後，成斐然猛然意識到男人可能有別的意思。
比如，他實際上可能在問，“你同意小姨註冊這個賬號是不是意味著，你願意和我重新在一起？”
“額，我不同意又能怎樣，畢竟她是長輩。”
於是又補了一句。
只是成斐然仔細一想，自己似乎好像也沒有很抵觸小姨的這個做法。
就好像……自己也希望別人看他們秀恩愛。
就連剛剛許臨風靠著她，自己也沒有不耐煩的意思，連下意識的躲避也沒有。
都說身體的本能是騙不了自己的。
不對不對，我只是看不爽歐陽靜思，所以才同意小姨註冊賬號的，我之前讀大學的時候被她氣個半死，現在當然也不能讓她潑我臟水。
對，一定是這樣！
可是，曾經滄海難為水啊，我確確實實還是對他有感情的，和那些相親對象一比，我肯定還是喜歡他！
……
一時半會理不清思緒，成斐然立馬換了個話題。
“您怎麽知道這個賬號，我印象中，你並不喜歡這種APP吧。”
“我確實不怎麽喜歡，但是我有這個APP的賬號。”許臨風似乎又高興了一些，因為自己的喜好依舊被人記著。
“而且，這個賬號我三年前就有了。”這一句話，他是帶著期待的神情說的。
“三年前？”他為什麽要特意說這個？
成斐然微微挑了挑眉。
等等，我好像想起來了。
這並不是我第一次在網上火。
三年前，我第二次見到許臨風，就短暫地火過一次。
“你想起來了？”
“是啊，我想起來了。”
那是在，大三那年的國慶節假期。
作者有話要說： 1.樹深時見鹿，溪午不聞鐘。——李白《訪戴天山道士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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